云端“指挥官”

带你上天入地的“她力量”

双流融媒全媒体记者 席秦岭 李小岚

丁平 李婷 林佳睿 张晁璺 陈翼

到成都双流国际机场赶飞机,远远地,可望见一座高高的塔台。它,孤零零地直插天际。看上去,88.4米高的塔台有些高冷;实际上,它忙碌又温暖。成都双流国际机场每一架飞机的起降指令,都从这里发出。2018年,电影《中国机长》的原型刘传健驾着3U8633航班备降双流机场的落地许可指令,也是从这里发出的。

在蓉城璀璨的夜空中,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中高耸的塔台犹如一座永不停歇的灯塔,里面有69名塔台管制员,24小时轮班值守,守护着西南航空枢纽的脉搏。其中,17名女管制员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三八”国际妇女节前夕,双流区融媒体中心记者走进西南空管局空管中心塔台管制室,通过两名女性塔台管制员的故事,向大家展示中国民航事业中的“她力量”。

梦想拐了个弯

从人民教师到塔台管制员

董界和张亚昕是塔台管制员,负责机场机动区及机场附近空域的管制指挥,包括飞机的滑行、起飞和降落等。

娇小的身躯、纤细的身材,从外形看,或许你很难将张亚昕与指挥“大家伙”飞机联系起来。事实上,“95后”的她,通过电波,已指挥了8年飞机起降。“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人民教师,现在的管制教员也算是圆了我的教师梦。”张亚昕说,高中时由于机缘巧合,了解到管制员这个特殊的职业,感觉神秘又帅气,便立志考上中国民航飞行学院。为此,她努力考上中国民航飞行学院的飞机维修专业。

在我国,主要有中国民航大学、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和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三所院校开设空中交通运输专业,高考时只招男生,但校内转专业,为女生学习航空管制留下了可能性。张亚昕就是通过转专业去到了自己心仪的专业。“转专业要求学生成绩优异,还要通过院内考试。为了达到要求,课余时间同学们玩耍时,我都在模拟机上训练。”大二那年,张亚昕转入她梦寐以求的空中交通运输专业,成为班上为数不多的女生。

2017年,张亚昕成为西南空管局一名见习管制员。当她正式登上25楼高的塔台,站在360度玻璃窗环绕的管制室,戴上耳麦的那一刻,她理想中很帅的工作启航了。8年间,她褪去青涩,成长为西南空管局空管中心年度“十佳管制员”和管制教员。

她扭过头,用手指了指身边的董界,补充道:“董姐既是我们塔台管制室的带班主任,也是资深教员,桃李遍塔台,我也是她的学员。”有意思的是,董界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当老师,大学学的是英语教育。大学毕业后机缘巧合下,通过“大改航”,到中国民航飞行学院进行了专业学习,经培训考核合格后成为一名塔台女管制员。

不断升级“打怪”

见习近三年才有可能“放单”

“怎样才能成为一名塔台管制员?”当记者把这个问题抛给她们时,董界掰着手指说,首先,你得要学习航空气象、飞行原理、空中领航、飞行程序设计、航行情报服务等十几门专业课程,需要通过中国民航大学、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和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这三校的联考,这些是进入空管必备的敲门砖。

在成为正式塔台管制员前,还得见习培训近三年,需要通过岗前、岗位管制理论学习,雷达管制、机场管制模拟机培训,累计培训满1000个小时,通过民航局ⅢA体检,取得机场管制员执照,通过ICAO英语考试;另外还需要在塔台的计划席、放行席、地面席、塔台席和协调席五个席位见习,熟练掌握每个席位的岗位技能,通过每一阶段的考试后,才能最终“放单”,也就是独立上岗。

见习期间,每个新人有专属的师父,手把手地教操作。师父们教学风格各异。董界还记得,第一天上班,师父坐在她的旁边,对她说,“你来上席位,先发几句指令。”搞得她紧张得冒汗。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师父在摸她的专业底子,便于因材施教。

“放单”是每个见习管制员最渴望的时刻。张亚昕以为自己“放单”那天会很兴奋,事实上,以前上席位都有师父在一旁监控,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因害怕出错,指挥时只剩下紧张。“反复重温师父的叮嘱,不停地扫视跑道和滑行道,发出管制指令时,语速比平时更慢,吐字更加清晰。”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实战,在玻璃房子里度过春夏秋冬,尤其是春运和暑运后,两位女性管制员越来越自信。

专注力100%

苹果摆件暗藏她们的心意

这是两位不同风格的女管制员。董界的语速较快,张亚昕的语速较慢,说话反复斟酌是否准确。

“我说话较快是因为需要适应大流量的空管指挥,要不然管制指令容易被机组卡频,影响管制预案”。“我们与人交流直截了当,习惯了使用祈使句,容易让人误以为我们很强势。”提及说话习惯,两人相视一笑。

张亚昕的老公是飞行员,偶尔,他们也会在工作中相遇,通过电波,她给丈夫发出起飞或者降落的指令。因此,她经常被人打趣,“你太牛了,不管是地上还是在天上,你老公都被你管着。”她只好一笑而过。

张亚昕说,管制员的工作责任重大,需要保持100%的专注。“在岗一分钟,安全60秒是我们永恒的追求。”她说,就算是工作中遇上了老公,心情可能略不同,但对话依然保持标准、专业,不会夹带私货。

记者问张亚昕,在社交平台上,有时能刷到塔台与机长的有趣对话,是否也是她们的日常?她和董界不约而同地说,“网上的一些对话是假的,因为塔台管制员与机组对话是有标准的陆空通话范本。”但春节期间,她们与机组对话时,也会互道“新年快乐”,这是难得的既温暖又感性的工作时刻。

在塔台管制室,记者留意到,工作台的正中间,摆放着三个红苹果。董界介绍,在管制室里摆苹果是他们的美好愿望,希望借苹果,祝愿所有航班都起落平安。

对话女管制员

不要定义女性,我们还能做更多

记者:你们如何看待管制员这份工作?

董界:我觉得我的工作十分有意义,因为可以将那么多的旅客平安送回家。

张亚昕:我觉得这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它的环境很严肃,它的要求很严谨,需要强烈的责任感。这个职业充满了挑战,也极具成就感,我很享受。

记者:你们如何看待女性管制员?

董界:女性有细心、亲和力、善于沟通等性别优势。我希望大家不要用传统的眼光去定义女性,男性能做的事情,我们也一样能做好。

张亚昕:不管男性还是女性,耳机和雷达是我们指挥飞机的“武器”。虽然我们看起来很娇小,但是利用好工具,同样可以指挥好飞机。

记者:当管制员,在双流国际机场这个交通枢纽,对社会经济发展的感知强烈吗?

董界:我工作15年,在不足百平方米的圆形塔台管制室,经历了工作场所从老塔台搬迁到新塔台,工作设备从纸质进程单到电子进程单,空管系统从进口到国产,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从单跑道运行到双跑道运行,成都从单机场到双机场的变迁,每一个变化的背后,都是国家更强盛、四川更开放、成都经济脉动更强劲的注脚。

张亚昕:感觉非常强烈,我们的工作强度与经济发展的势头紧密相关,随着经济发展,客运量猛增,商务与旅游出行热度高涨,货运吞吐量也节节攀升,新航线不断开辟,我们工作的强度也会随之增大。

记者:你们有没有对旅客或者机组人员想说的话?

董界:请旅客和飞行员放心,我们会竭力保障大家平安回家。

张亚昕:希望大家对我们的工作多一份了解和理解,尤其遇到航班延误时,其实,我们也不想“流控”,我们每发出一道指令,都是希望能确保大家的安全,毕竟,遇到拥堵,需要疏堵,而不是添堵。

空中交通管制员

空中交通管制员是指具有符合要求的知识、技能、经历和资格,为航空器提供空中交通管制服务的人员,主要任务是确保空中交通的安全、有序,主要分为塔台管制员、进近管制员、区域管制员。

来源:双流发布

采写:双流融媒全媒体记者 席秦岭 李小岚 丁平 李婷 林佳睿 张晁璺 陈翼